《嫡子•如懿传篇》永璂重生

白将军

第七章 红颜哀
      听了忻嫔的话，皇帝原本含笑的脸色倏地一变，他望向殿门口，冷然道：“中宫凤体违和，嘉贵妃还在门口悠然赏花，实在是全无心肝。说，她到底如何冒犯了皇后？”
      待忻嫔复述嘉贵妃的话时，刚开始皇帝只是脸色不太好，等听到“行八行四”、“情理之中”时，他直接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丝毫不顾如懿有孕，也没管永璂和璟兕还在屋里。永璂在看到皇帝要摔茶杯时就堵住了璟兕的耳朵，他怕小小的璟兕受不了这么大的惊吓。幸好璟兕只是看到皇帝暴怒的脸色有些发白，并没有吓出什么病来。永璂干脆拉着璟兕，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璟兕好歹缓了过来，她疑惑地问永璂：“哥哥，皇阿玛刚才怎么了？”永璂淡淡道：“皇阿玛是皇帝，难免为国家大事烦心，和我们没有关系。”

      接下来的事，有些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翊坤宫门口，嘉贵妃在大声地抱怨着，对大热天站在太阳底下相当不满，不料皇帝出来了，后面还跟着海兰和忻嫔。皇帝就在翊坤宫大门口给永珹赐了婚，嫡福晋是嘉贵妃挑好的，是怡贤亲王次女与散秩大臣福僧额之女。嘉贵妃还在那里不知深浅，喜滋滋地谢着恩：“皇上是四阿哥，先帝爷也是四阿哥。臣妾想，有这样的榜样在前，永珹必然也能成事的。”
     皇帝瞬间暴怒，一巴掌打在嘉贵妃的脸上。他直指嘉贵妃妄图谋权篡位，想让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这让嘉贵妃如同五雷轰顶，先拼命地表示自己的无辜，接着又指控是皇后和海兰联合忻嫔陷害她。皇帝怒极，一脚将嘉贵妃踹翻在地：“恬不知耻，罔顾人伦！朕还活着呢！你就打量起四阿哥做皇帝的福泽了？李朝竟然还撺掇你来求朕让永珹做孝贤皇后的嗣子？也不问问孝贤皇后在九泉之下答不答应！成了嫡出，朕是不是也要给你儿子让位了！木兰围场之事，朕原本不愿相信朕的儿子做出如此悖逆人伦、谋害君父的事情来。如今看来，有你这样的额娘，永珹做出那样的事，倒也是不足为奇了！”
      嘉贵妃刚要开口，忻嫔就抢了先：“皇上！您之前一直不能确信那条疯狗是不是受嘉贵妃指使去袭击十二阿哥的。如今您可听明白了，一定是嘉贵妃因皇后娘娘养子五阿哥夺了四阿哥宠爱就记恨在心，又有八阿哥坠马的嫌疑，她就冲着十二阿哥下手。而且那日臣妾在场，累得六公主早产，先天不足惊惧而死。皇上！嘉贵妃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也不在乎伤及多少无辜！您一定要严惩她啊！”
      嘉贵妃开口欲辩解，却不料皇帝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倒在地，眼里沁出鲜红的血丝：“贱人！自己不过是一件贡品，也敢这样谋害朕的孩子！”
      嘉贵妃的嘴唇哆嗦着，似是不敢置信：“贡品？皇上，您说什么贡品？是臣妾听错了，是不是？”
      皇帝冷然道：“朕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不过是李朝向朕表示臣服的一件贡品。贡品的儿子岂能继承朕的江山？昔日圣祖的八阿哥允禩就因为是辛者库贱妇所生，就永远不会被立为太子！今日也是一样！”
      一声凄惨的尖叫划破了须臾的沉默，皇帝的言语失去了平日里的温情：“李玉，传旨。朕第四子永珹，出继为履亲王允裪为后，再不是朕的儿子。”
      皇帝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头道：“李玉，拖她回启祥宫，朕不想再见到她。”
      如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想起了那天皇帝拉着她的手说不便处理嘉贵妃的事。可如今皇帝做的又如此决绝，如懿苦笑了一下，如今她有着身孕，不便劳神。因此她叫来容珮，让她多去偏殿照看永璂和璟兕，就沉入了梦乡。
      如懿的再度有孕，让皇帝几乎把她捧在了手心里。太后感慨道：“皇后年岁已经不小，如今却接连有孕，可见圣眷优渥。”
     钦天监亦是上奏，称如懿此胎是“祥瑞之胎”，贵不可言。同时称如今河南大旱，此子可能带来祥瑞，使天降甘霖。不管皇帝和如懿如何喜悦，永璂听了这句话只是冷冷一笑，不就是所谓祥瑞吗？那就让永璟成为“祥瑞之子”好了！
     不料没过几日钦天监监正突然腹泻不止，有人说他染上了霍乱之症，宫中人多口杂，有些事情不必深究。监副上奏称，皇后娘娘此胎贵不可言，所以不能受到任何冲击。尤其是宫中嫔妃每日与皇后见面，更应注意。土乃万物根源，而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一言一行都是天下之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所以皇后娘娘与土有不解之缘。因着木克土，若有嫔妃双亲中姓氏带木的，最好暂时不要与皇后娘娘见面，否则难免与皇后母子相克。
      皇帝疑惑，问李玉：“你记不记得宫中有哪个嫔妃双亲中带木的？”
      李玉似是思索了一会，恭谨道：“回皇上，还真有。奴才听闻，令妃娘娘的母亲好像是“魏杨氏”，杨中带木。”
      皇帝道：“既如此，就让令妃在永寿宫里老实待着，没有事情就不要出来了。”
      令妃听闻此事，心里一惊，随即大喊着要见皇上。她坚称自己是无辜的，绝对不会对皇后造成什么影响。然而当天下午皇帝就收到了河南天降甘霖的消息。皇帝对祥瑞越发信服，同时认定令妃是罪魁祸首，没看到她一被禁足就风调雨顺吗？因此，皇帝下令，在如懿生产之前，严格限制令妃的自由，不许她和外界传递任何消息。
      永璂笑笑，这买通钦天监又不是只有你令妃一个人能做的，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很难有人不动心。另外，他要确保额娘生下永璟之前不去接触那些腌臜事，比如去看望将死的嘉贵妃。于是，永璂拉着璟兕到正殿去陪着如懿，以尽量避免嫔妃或宫人乱递消息。（永璂：没错，电灯泡就是我了。）
      彼时令妃被诊出有孕。令妃发现有孕时并未声张，而是想法设法地想出永寿宫的大门。多次碰壁后，令妃只好派人去告知皇帝自己有孕已三月有余。皇帝听了，龙颜大悦，立刻就去永寿宫看望嬿婉，还解了她的禁足，全然忘了自己前些日子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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